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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唐传载全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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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书》云:“不有博奕者乎?犹贤乎已”。斯圣人疾夫饱食而怠惰之深也。又曰:“吾不试故艺,试用也”。夫艺者,不独总多能第,以其无用于代,而穷愁时有所述耳。八年夏,南行极岭峤,暇日泷舟,传其所闻而载之,故曰“传载”。虽小说,或有可观览之,而喁而笑焉。

    杜河南兼,常聚书至万卷,每卷后必有自题,云:“清俸买来手自校,汝曹读之知圣道,鬻及借人为不孝。”

    阳道州城之为朝士也,家苦贫,常以木枕布衾,质钱数万,人争取之。

    苏州开元寺东有陆氏世居,门临河涘,有巨石块立焉。乃吴陆绩为郁林郡守,罢秩泛海而归,不载宝货,舟轻用此石重之,人号“郁林石”。陆氏自绩及裔孙国朝太子少保兖公,犹保其居。今子孙渐削,其居十不存一焉。

    费县西漏泽者,漫十数里,岁时雨降,即泛溢自满,蒲鱼之利,人实赖焉。至白露应即前后,一夕即一空如扫焉,信殊异也。

    李忠公之为相也,政事堂有会食之床。吏人相传,移之则宰臣罢,不迁者五十年。公曰:“朝夕论道之所,岂可使杇蠹之物,秽而不除。

    俗言拘忌,何足听也!以此获免,余之愿焉。”命撤而焚其下,铲去聚壤十四畚。议者称正焉。

    杜太保宣简公,大历中有故人遗黄金百两。后三十年,为淮南节度使,其子投公,取其黄金还,缄封如故。

    赵郡三祖,元和中,每房一人,同时为相,皆第三,即司徒吉甫、司空绛、华州刺史藩。

    天宝中有书生,旅次宋州。时汧公勉,少年贫苦,与书生同店。而不旬日,书生疾作,遂至不救,临绝语公曰:“某家住洪州,将于北都求官,于此得疾且死,其命也。”因出囊金百两,付公曰:“某之仆使无知有此者,足下为我毕死事,余金奉之。”李公许为办事。及毕,密置金于墓中,而同葬焉。后数年,公尉开封,书生兄弟赍洪州牒来,果然寻生行止,至宋州,知李为主丧事。专诣开封,诘金之所。公请假至墓所,以出金付之焉。

    韦献公夏卿有知人之鉴,人不知也。因退朝于街中,逢再从弟执谊、从弟渠牟、升。三人皆第二十四,并为郎官,簇马良久,献公曰:“今日逢三二十四郎。”辄欲题目之,语执谊曰:“汝必为宰相,善保其末耳。”语渠牟曰:“弟当别奉主上恩,而速贵为公卿。”语升曰:“三人之中,弟最长远,而位极旄钺。”后竟如其言。

    杜亚为淮南,竞渡、采莲、龙舟、锦缆、绣帆之戏,费金数千万。于頔为襄州,点山灯,一上油二千石。李昌夔为荆南,打猎大修富饰。其妻独孤氏亦出女队二千人,皆着红紫锦绣袄子。此三府亦因而空耗。

    汝南袁德师,故给事高之子。尝于东都买得娄师德故园地,起书楼。洛人语曰:“昔日娄师德园,今乃袁德师楼。”

    兴元元年十月戊辰,始诏中官窦文场监神策军左厢兵马,马有麟为左神策大将军。神策监军将军之始也。

    贞元十二年六月乙丑,始以窦文场为左神策护军中尉,霍仙鸣为右神策护军中尉,其日又以张尚进为神武中护军。左右辟仗使之始也。

    建中初,关播为给事中,以诸司胥吏为弊颇多,播议用士人掌之。

    弘农杨氏居东都者,承四太尉之后。世传黄雀所衔玉环,至天宝为杨国忠所夺。今不知所在。

    张守珪,陕州平陆人,自幽州入觐,过本县见令李杭,申桑梓之礼。见陕尉李冕桎梏,令众冤呼。张公曰:“困危之中,岂能相救。”至灵宝便奏兖州判官,冕后至宰相。

    贞元中,张茂宗所尚义章公主赠郑国公主,谥为庄穆。韦宥所尚故唐安公主赠韩国公主,谥为贞穆。所司择日册命。国朝已来,公主即有追封者,未有加谥者。公主追谥,自此始也。

    徐尚书晦,沈吏部传师。徐公嗜酒,沈公善养。杨东川嗣复尝云:“徐家肺,沈家脾,真安稳耶。”

    有士人平生好食熝牛头,一日忽梦其物故,拘至地府。酆都狱有牛头在旁,其人了无畏惮,仍以手抚其头云:“只者头子,大堪熝食。”牛头人笈而放回。

    元和中,郎吏数人省中纵酒,语平生各爱尚及憎怕者。或言爱图画及博奕,怕妄与佞。工部员外汝南周愿独云:“爱宣州观察使,怕大虫。”

    贞元中,禁未仕不得乘大马。有人言于执政,大马甚多,货不得,举人不得骑,当尽为河北节制所得耳。

    陆鸿渐嗜茶,撰《茶经》三卷,行于代。常见鬻茶邸烧瓦瓷为其形貌,置于灶釜上,左右为茶神。有交易则茶祭之,无则以釜汤沃之。

    高祖之制:凡出将,赐旌节专征,行军有大总管之号也。高祖之制:镇军有大都督之号。

    玄宗之初为节度大使、节度之号。凡皇太子、亲王统军,中有元帅府之制。宰相遥领节度使,自牛仙客始也。

    开元九年,命宗正寺官寮并以宗子为之。唐制:男子始生为黄,四岁为小,十六为中,二十为丁,六十为老。

    赋役之制有四:一曰租,二曰税,三曰役,四曰徭。凡丁岁输粟二石。凡调随乡土所产,绢、绫、絁各二丈,布加五分之一,麻三斤。凡役,岁二旬,闰加二日。

    至德元年三月,方以侍御史文叔清为宣谕使,许人纳钱授官及明经出身。

    至德二年,敕以僧及道士入钱自度有差。

    乾元元年七月,铸钱使第五琦奏,谓铸乾元钱每贯重二十斤,一文当五十。宝应元年以盗铸日甚,物价腾贵,咸称非便,减重轮钱,以一当三十。

    乾元二年,御史中丞元载为江淮五道租庸使,高户定数征钱,谓之“白著”榷酤。

    至德二年,敕天下州县量定酤酒,随月纳税。建中二年,更加青苗。大历中,初税每亩十文。三年,加五文。敕以御史大夫充使,其后割归度支。

    卢中丞迈有宝琴四,各直数十万。有寒玉、古磬、响泉、和志之号。

    李河南素替杜公兼。时韩吏部愈为河南令除职方员外,归朝,问前后之政如何,对曰:“将兼来比素。”

    李相国程执政时,严休皆在南省。有万年令,关人多属之,李公云:“二严不如誉。”

    豆卢署,少年旅于衢州,梦老人云:“君后二十年为牧兹郡。”已果为衢州,于所梦之地立“征梦亭”。

    郑滁州胪于曲江,见令史醉池岸,云:“更一转即入流矣。”

    白宾客居易云:“忠州有荔枝一株,槐一株。自忠之南更无槐,自忠之北更无荔枝。”

    贾至常侍平生毁佛,尝假寐厅事,忽见一牛首人,长不满尺,携小锅而燃薪于床前。公惊起而讯之,对曰:“所谓镬汤者,罪其毁佛人。”公曰:“小鬼何足畏耶。”遂伸足床下,其汤沸,忽染于足,涌然而上,未几烘烂而卒。

    乌江有项羽系乌骓树,历千余年尚郁茂。建中年中,县令张勤厌宾客观游,令伐却。至今兹地独不生草。

    李镇恶,即赵公峤之父,选校梓州郪县令。与友人书云:“州带子号,县带妻名,由来不属老夫,并是妇鬼官职。”

    刘巨麟,开元中为广州刺史,弟仲丘为丽政殿学士,兄弟友爱。有罗浮道者为巨麟合丹剂,将分半以遗仲丘,命刀中破之,分铢无差焉。

    萧功曹颖士、赵员外骥,开元中同居兴敬里,肄业共一靴,久而见东郭之迹。赵曰:“可谓驶于道路矣。”萧曰:“无乃禄在其中。”

    苏州洞庭,杭州兴德寺,房太尉琯云:“不游兴德、洞庭,未见山水。”

    寿安县有喷玉泉、石溪,皆山水之胜绝也。贞元中,李宾客洞为县令,乃刬翳荟开径隧。人方闻而异焉。太和初,博陵崔蒙为主簿,标堠于道周,人方造而游焉。

    颜太师鲁公,刻名于石,或置之高山之上,或沉之大洲之底而云:“安知不陵谷之变耶!”

    独孤常州及,末年尤嗜鼓琴,得眼疾不理,意欲专听也。

    曲阜县先圣庙前有数株古柏,亦传千余岁,其大十围。潘华为兖州,军食贫穷,无以结四方之信。华遂命伐之,裁为简册,刻为器皿,以行饷之。

    张文贞公第,某女嫁卢氏,尝为舅卢公求官。俟公朝下而问焉,公不语,但指支床龟而示之。女拜而归室,告其夫曰:“舅得詹事矣。”

    开元东封有太原入于伯陇者,年一百二十八岁,精爽不昧,其子已卒,两孙随之,各年七八十矣,自北乘诣阙引见,上劳之,老人无拜礼。伯陇曰:“臣神尧皇帝之臣也。荏苒岁月,得至今日,复事郎君,臣之幸矣。郎君明圣,功成封岳,不以昏老,千里而来。”笑而悯之,乃赐紫袍牙笏,及优恤有加。伯陇自言隋仁寿年生,说大业末事,了然可见。

    李右丞廙,年二十九为尚书右丞,至五十九又为尚书右丞。

    于良史为张徐州建封事,但举其姓曰:“辛丘杜当人。”

    萧功曹颖士,尝出灞桥,道左逢一老人,眉发皓白,状骨甚奇古,萧甚异之。老人瞻顾,萧因问之,老人云:“公似吾亡友耳。”萧固请言之,老人曰:“吾与鄱阳王恢善,君甚类之。”乃颖士六代祖。萧问其所来,不应而去。

    洛阳金谷,去城二十五里,晋石崇依金谷为园苑,高台飞阁,余址隐嶙,独有一皂荚树甚大,至今郁茂。

    郑公审,开元中为殿中侍御史、充馆驿使,令每传舍立辰堠,自公始也。

    润州金坛县,大历中北人为主簿,以竹筒赍蝎十余枚,置于厅事之柳树后,遂孳育至百余枚。为土气所蒸而不能螫人,南民不识,呼为“主簿虫”。

    开元中进士第唱于尚书省。其策试者,并集于都堂,唱其第于尚书省。有落去省,两两三三戴帽子,日暮但候吟一声,长安竹帛皆枯死。

    开元中,吏部侍郎被宁王宪嘱亲故十人官。遂诣王请见,云:“十人之中有商量去者乎?”王云:“九人皆不可矣,一人某者听公。”吏部归,九人皆超资好官,独某者当时出。云:“据其书判,自合得官;缘嘱宁王,且放冬集。”

    昆山县遗尺潭,本大历史村女为皇太子元妃,遗玉尺化为龙,至今遂成潭。

    洛东龙门香山寺上方,则天时名望春宫,则天常御石楼坐朝,文武百执事,班于外而朝焉。

    永和中,有判太常寺行事礼官祭圜丘,至时不到,云:“太常大寺,实曰伽蓝;圜丘小亻鲁,不合无礼。”

    沙堤起天宝三年,因萧京兆炅奉请于要路筑甬道,以通车骑,而覆沙其上。

    天宝中,乐章名以边地为名,若凉州、甘州、伊州之类是焉。其曲遍繁,声名入破。后其地尽为西番所没。其破兆矣。

    高平徐弘毅为弹侍御史,创一《知班官令》。自宣政门检朝官之失仪者,到台司举而罚焉。有公卿大僚令问之曰:“未到班行之中,何必拾人细事。”弘毅报之曰:“为我谢公卿。所以然者,以恶其无礼于其君。”

    裴仆射遵庆,二十入仕,裹折上巾子,未尝随俗样,凡代之移易者五六。而公年九十所裹者,犹幼小时样。今巾子有仆射样。

    韩太保皋,生知音律,尝观客弹琴为《止息》。乃叹曰:“妙哉嵇生者也。为是曲也,其当魏晋之际,《止息》与《广陵散》同出而异者也。其音主商,商为秋声,天将肃杀,草木摇落,其岁之晏乎?此所以为魏之季也。慢其商德与宫同音,是臣夺其君之位乎?此所以知司马氏之将篡也。广陵,维扬之地,散者流亡之谓也;扬者,武帝后之姓也。言杨后与其父骏之倾覆晋祚也。《止息》者,晋虽兴,终止息于此。其音哀愤而噍杀,操蹙而憯痛,永嘉之乱其应乎此。叔夜撰此,将贻后代知音,且避晋祸,托之鬼神,史氏非知味者,安得不传其谬也欤!”

    韩太保皋常言:《洪范》五福,独不言贵者,近于高危。福之自至犹儆动,奈何枉道邀之。

    李西平晟之将军也,尝谒桑道茂云:“将军异日为京兆尹,慎少杀人。”西平曰:“武夫岂有京兆尹望乎?”后兴元收复,西平兼京兆。时道茂在俘囚中,当断之际,告西平曰:“公忘少杀人之言乎?”

    韩太保皋之为御史中丞、京兆尹,常有所陈,必于紫宸对百僚而请,未尝诣便殿。上谓曰:“我与卿言于此不尽,可来延英议及大政,多匡益之。”亲友咸谓公曰:“自乾元以来,群臣启事,皆诣延英,方得详尽。公何独于外庭对众官以陈之,得无不慎密乎?”公曰:“御史,天下之平也,摧刚直枉惟在公,何在不可人知之?奈何求请便殿,避人窃语,以私国家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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